刑三千

我的江湖,不是我的江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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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雕网友使你快落。

这是一对年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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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梦江湖
 
华山x云梦
 
 
 
我欠钱,贫困,爱吹风,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华山。
 
金陵城的铁匠李大牛是我的好朋友,每次我去修剑,他只收我五文钱。
 
可谓是路遥知马力,钱中见人心。好兄弟!
 
小时候,我的偶像是大师姐。
 
但是自从得知她因为天机楼楼主而做出的这样那样的事情以后,我就改变主意了。
 
我要做一个自立自强、不被儿女情长困住的江湖好儿郎,绝不重蹈她的覆辙!
 
自从立下这个宏伟目标,我就夜以继日,努力拼搏,矢志不渝,多年之后终于荣升白银师兄,在门派的濯剑选课里获得了开课权限。
 
深思熟虑过后,我开办了专门针对华山男弟子的“问初心”小讲堂。
 
“一个好的华山,要以富婆为己任,不忘门派发展初心,牢记还债使命,坚决为发展好一个新时代的华山门派而奋斗,什么耽于情爱、口腹之欲、和姐妹吵架、互相攀比佩剑材质、争抢暗香师姐的肚兜,都是不必要的。大家记住了吗?”
 
我举着教鞭敲黑板。
 
“记——住——了——”
 
师弟们稚嫩的脸庞充满了求知欲和对未来的憧憬,令我十分满意。
 
这是我带过最好(骗)的一届。
 
 
 
一天下课前,我照例抽号提问:“八十八号,给大家重复一遍我们的行动纲领。”
 
我特别爱抽八十八号,因为九十三个人里头就属他嗓门最大。
 
八十八号站起来,果然不负众望,慷慨激昂:“富婆就是天,再丑也是仙!富婆就是地,死也不放弃!遇到可怜人,解囊积阴德!遇到大奸商,抢完说我是武当!”
 
台词熟练,感情饱满,引得全班掌声雷动!
 
但在这雷鸣般的掌声中,耳尖的我却听到后门传来一声轻笑。
 
是谁?是谁砸我大白银的场子?我探头一瞥,只见半面纱一闪而过。
 
奇怪,华山哪个山头最近流行戴面纱吗?这是富婆的新爱好?
 
当时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,把她误认成了来蹭课的师弟了。事后想想,实在为自己的自大而羞愧。
 
这也不能怪我,毕竟我的课已经连续三季被评选为“全华山最优讲堂”,每次选课都是最先爆满的。为免被蹭课,我的上课地点一换再换,越换越偏,要是这还能让人找到,我只能去龙渊边建冰屋了。
 
 
 
 
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笑话我的那篇行动纲领的人,不是华山弟子,是个云梦。
 
……算了,她可能就是在笑我。
 
毕竟纲领也是我编的。
 
“我是你班上八十八号的姐姐。”她意味深长,眼波流转,“我来看看弟弟最近信里心心念念要我介绍富婆,究竟是为什么。”
 
我沉痛地看着她。
 
“都到华山来了,还问为什么,是不是想在我的伤口上拼命地撒盐?”
 
云梦听了,伏在我肩上笑得直不起腰。那会儿我们已经很熟悉了。
 
她身量很高,超过了我的肩膀。世间没有几个男人能达到的高度,她居然做到了。
 
我由衷感到了鸭力。
 
什么是鸭力?俗话说,一个女人五百只鸭,所以一个女人带来的鸭力也就是五百只鸭子压在我肩上的力道,你们自己找个秤感受一下。
 
 
 
起初她真的是兴师问罪来的。
 
没想到一顿饭过后,我们把酒言欢,成了好兄弟。
 
“就是那个叫钱百万的!每天只给下人吃一顿饭,还吃不饱!我上回路过那里,治了好多病人,全是因为他不给饭吃,干不了活就赶出来了!气得我,给他们家下了泻药,逼他立字据摁手印,以后不准再苛待下人。”
 
“还有这事!我只听说他强抢民女,一个铜板都不给,还把他们家值钱的东西全抢了,所以我带人埋伏在路上,把他的不义之财截了个精光!”
 
“干得漂亮!”我和云梦狠狠举杯卒爵,一口闷,完了看着对方哈哈大笑。
 
那叫一个相逢恨晚啊!
 
 
 
 
云梦虽然听起来很美,但其实是个极有魄力的人。我真正见识到她这一点,是在一个无名小镇上。
 
这个小镇被群山环绕,也不存在于地图,所以极难找到入口。我听一个偶然御剑路过的师弟说,这里似乎很不对劲,便有意去查探一番。
 
彼时,云梦恰好也带了些吃食来看望弟弟,一听此事,和我一拍即合,我提宝剑她提灯,当即上马奔着大山就去了。
 
现实远比我们想的更残酷。这里的官匪,已经不止是勾结,根本就是一家人。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,可也走不掉,出镇需要凭证,然而文书一交上去,就如泥牛入海,杳无音信。
 
官府给的解释是管凭证盖印的人出了些状况,需延迟几天。
 
但跟踪了几天,我发现官府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。再一查,这人早十年就死了。
 
更奇怪的是,地图上没有小镇,这里的官府却能收到朝廷俸禄。他们将事情拖着迟迟不办,还定期把那些文书暗中销毁,来个死无对证。
 
所以,百姓们永远也出不了这里一步。
 
云梦当机立断:“要将此事捅出去。”
 
我赶紧拦住她:“别激动,得想想往哪捅?他们这么嚣张,肯定有靠山,别一个错手捅到他们自己人手里,那就麻烦了。”
 
云梦已经开始着手制作梦境,顺手也往我嘴里塞了一粒造梦的药丸。
 
“我们今日的所见,就是明日全天下的所见。”
 
原来如此!
 
我对她的反应敏捷与高超法术佩服不已。
 
 
 
 
但到了传递梦境的时候,我才知道她也只是在逞强。
 
她向我伸出一只手。
 
“我一个人做不到这么大范围的法术,运功,传内力给我。”
 
我从小不爱管束,要是别人用这么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,早被我一剑砍了。
 
但是她的命令不一样。
 
我毫不犹豫地握住她的手。
 
“遇到可怜人,解囊积阴德。是吗?”
 
可能是我的脸色太过凝重,云梦难得开了句玩笑。
 
我正憋着一股劲,一听,霎时泄光了,哭笑不得。
 
“其实原本我想的是‘伸手积阴德’,与‘袖手旁观’相对。不过有点拗口,还是改掉了。”
 
云梦又笑了一声。正是我第一次遇见她时,那样的轻笑。又自信,又冷静。
 
我也被她传染了,感觉自己强大无比。
 
“小意思,来吧。”
 
 
 
 
事实证明,吹牛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 
眼睛一闭一睁,三天过去了。我靠在床头,思考人生。
 
云梦端着饭菜进来,见我醒来,难掩嫌弃:“我看你说得豪气冲天,还以为你内力多深厚。结果晕得比我早,醒得比我晚。”
 
我还满脑子晕眩。
 
“为什么你头上有一圈星星?别说,还挺美。”
 
云梦没好气地说:“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,你就拿它来看星星?”
 
前半句我听懂了,后半句我也听懂了,但两句连起来,我就不懂了。
 
我尽力思考了一下,觉得哪里不对:“我眼睛是棕色的,不信你看。”
 
我仰着脸凑上去。
 
云梦正弯腰在桌边把粥往小碗里舀,冷不防被我贴到跟前。
 
我对她此刻的心情一无所知,还在努力睁大眼睛,想让她看清楚。
 
云梦退后了一点,举起一勺稀粥堵住我的嘴,不让我再靠近。
 
“吃吧你,看到星星那是因为你饿过头了!”
 
 
 
她说得对,我真的饿坏了。
 
不过我看得出来,云梦虽然嘴上嫌弃我,心里对我还是很钦佩的。不然怎么每次她行侠仗义,都会叫上我?
 
想来,一定是我的狂风暴流打法深深吸引住了她,所以每次我去行侠仗义,她也会出现。
 
时间长了,江湖小报都注意到了我们,亲切地称呼我们为“云华急团”,说我们是新一代的“及时雨”,哪里急需帮助,哪里就有我们。
 
他们还非常有心地把我们做过的好事都写在上面,全江湖定点售卖,听说幕后老板狠赚了一笔。
 
云梦特地去买了一份,看完,转头问我:“你知道小报上都说我们有年下既视感吗?”
 
什么叫年下既视感?我琢磨了一会儿,说:“这意思是不是我们特别喜庆吉祥,给人感觉好像刚过完年一样?”
 
云梦:“对。”
 
噗!
 
 
 
从那天起,她每次看到我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百姓过个年她能乐那么久,可能在云梦过年过腻了,想出去看看吧。
 
顺带一说,云梦的手艺真好,我怀疑她炒个树皮都好吃。
 
就是有一点不好,由于她来的次数太多,我的课堂威信严重下降。
 
你想想,我课上刚讲完“不能纵容自己的口腹之欲,要用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”,她就带着一篮香喷喷的点心过来找八十八号。
 
“新做的琉璃丸子和驴肉包子,这天寒地冻的,来吃点暖暖身子。”
 
八十八号能拒绝吗?姐姐的好意,那不能啊。
 
一大篮子点心,他一个人吃得完吗?
 
那肯定吃不完啊。
 
云梦再一招呼大家,那师弟们饥肠辘辘的,能逃出陷阱吗?
 
……
 
别提了,吃过她做的东西,我都不想去饭堂了。
 
 
 
 
 
那个被山环绕的绝地小镇,结局皆大欢喜。
 
朝廷派了军队来,用一年时间将这里的官匪连根拔起,还牵出背后好些水面下的人。
 
皇帝一高兴,赏了华山门派一块牌匾,御书四个大字,“心怀天下”。
 
金灿灿的,恁大一个匾,散发着紫檀木的幽香,一看就特贵重。
 
我扶着师父,凝望朝廷的使臣远去,发自肺腑地叹了口气。
 
师弟们毕竟年幼,修口做得还不是很到位,在台阶底下窃窃私语:“皇帝那么有钱,怎么不赏点银子给我们呢?”
 
大家互相对视,都是一样的遗憾表情。
 
突然,一个刚入门的师妹奶声奶气地说:“师兄不是说,紫檀木很贵吗?我们把它卖掉,就有钱啦!”
 
师父义正辞严:“心怀天下,怎么被区区银钱迷了眼!我华山弟子,必要展鸿鹄之志,行磊落之事!下去通通抄门派心得十遍!”
 
这个命令一下,课也别想上了,大家都在奋笔疾书抄心得。
 
包括我在内。
 
 
 
 
下课钟声响起,大家都如释重负地停笔甩手,互相询问抄写进度。
 
这时,云梦挎着篮子,敲响了屋门。
 
“新做的胡麻饼和透花糍,累坏了吧,来吃点填填肚子。”
 
大家一窝蜂地涌了过去。
 
包括我在内。
 
八十八号从众多对手中抢出最大的那个饼,恭敬地递给我。
 
我不禁再次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。
 
“师兄,饼香吗?”
 
我满嘴饼渣:“真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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